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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輔合一」,從來都不是一句口號,每一天,它都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
六月至十月期間,輔警人員在「踏浪者」行動中為正規人員提供強力的支援,每天平均有超過五百名輔警出勤;十月一日更有逾千名輔警當值。輔警人員擔任保衛警署、高姿態巡邏、監守咇份職務、人群管理等不同的工作。這段期間,輔警人員的工作時數有時會超過一般八小時的當值時間。
社會上發生一幕幕的畫面,歷歷在目。香港、九龍、新界多處都有着人員的汗水。
「無論是正規或輔警人員,當值的時間、人數都是前所未有的。輔警的角色也在這段期間發揮得相當好,每天都有大量的輔警支援正規人員,而最令我感動的是當中的袍澤之情。」西九龍總區指揮官卓孝業如是說。以下是發生在尖沙咀和油麻地的故事。
八月十一日下午,尖沙咀警署因應即時情況進行保衛警署行動。示威者首先在彌敦道及栢麗大道向警署報案室正門衝擊,然後又到警署的緊急車輛出入囗位置,不斷投擲磚頭及用丫叉攻擊警署,情況危急。當時,正規警員阿盛收到消息立即返回警署,來不及換上防暴裝,便拿着長盾,奮勇上前,保護同袍。同一時間,輔警警長阿烈與同袍奉命舉旗警告暴徒停止破壞;警告無效後,便與保衛警署的同袍發射催淚彈,成功驅散在警署外亂事的暴徒。
可是,暴徒很快再次從四方八面攻擊,並向警署內投擲汽油彈,火勢更有二點五米高。阿烈看到火勢猛烈,隨即命令在場各人員小心及後退,他憶述道:「當我正想察看現場人員是否安全之際,一名同事被汽油彈濺中,下半身着火,並在地上打滾。我即時本能反應上前,希望能以身上的防暴衣撲熄同事身上的火種。火種最終能夠被撲熄,可是同事雙膝以下的皮膚已二級燒傷,而我的雙膝也在撲熄火種期間皮破瘀傷。雖然情況未算嚴重,但仍猶有餘悸。暴徒的行為實在令人心寒。現時,我只希望該名同事盡早康復。」
阿烈口中的同事就是阿盛。兩人再次見面,就是在醫院的時候。
阿盛住院後幾日,阿烈就到醫院探望。兩人有說有笑,互相問好,平平淡淡,卻仍然難掩內心那股感恩與安然。阿盛道:「當我見到烈哥的時候,激動之情,實在是難以言喻。我知道若不是烈哥捨身相救,我的傷勢一定會嚴重得多。在身陷火海的時候,我甚至想過死亡。就在生死之間,一個不顧一切的身影撲向我身上的火種。他就是烈哥,在短短幾秒間,拯救了我的生命。我們從前並不相識,卻成為亂世中最信賴的伙伴。」
阿盛很佩服每位輔警同袍,每次合作,都會不斷喚起他當警察的使命感。輔警同袍雖然各有正職,來自不同行業和崗位,但穿起制服的時候,即擔當警察的角色,與正規人員一樣勇敢和堅毅。在「踏浪者」行動中,阿盛認為輔警同袍的付出絕不比正規同事少,因此他非常感謝輔警的付出,他說:「我幾乎每日都見到輔警同袍在我身旁並肩作戰,我們都是警隊的一份子。」
聽到這裏,阿烈接道:「對!我堅持當輔警至今二十五年,這個決定是正確的。眼見正規同事每日當值超過十二小時,非常辛勞。我們只想盡一點力量,回來協助他們共渡難關,並肩作戰。」
說罷,兩人對望而笑,這是一種不用言喻的默契。
十月一日,社會多處受到破壞,輔警阿洋如常支援正規同袍,並肩而行。當日,各區都有示威遊行,暴徒在多區破壞。阿洋與其他人員分別在油麻地的兩部巡邏車上,正準備回警署之際,受到暴徒的猛烈攻擊。當時,暴徒手持棍狀物件不斷攻擊,破壞車窗,更用黑色噴漆遮掩巡邏車擋風玻璃的視線。危急之際,兩名早前開路的同袍受到暴徒圍堵襲擊,車上的人員隨即大叫「戴頭盔!」,立即下車支援。
阿洋說:「當我衝去營救同事之際,已見三位同事被人襲擊至頭破血流。暴徒眼見我們奮勇支援,雖然有所後退,但仍用各種雜物擲向我們,繼續攻擊。」好不容易,巡邏車成功掉頭。正當各人員準備離開之際,另一輛巡邏車上的同袍未及上車,再次被暴徒攻擊。一眾人員隨即再次下車營救遇險同袍。不料,暴徒的襲擊相當猛烈,阿洋在安全島上也被擊至倒地,防暴頭盔飛脫,當時,亦有其他人員倒地,情況極之危急。現場人員生命受到嚴重威脅,逼於無奈,擎槍示警。最後,憑着眾人肝膽相照的勇氣和決心,大伙兒最終能夠擊退暴徒,登車離開。
談到事發一刻的反應,阿洋道:「事發的一刻,是沒有停下來考慮的餘地。當時,只知道有正規同事被襲擊,我就要前去支援。」阿洋說時緩緩一停,然後續道:「當你戴上頭盔的一刻,你就必須要知道,你一定要有勇氣、信心和決心。」說時,眼神堅定,字字有力。
社會近日有很多破壞秩序和安寧的事件,阿洋很感激警隊上下的正規及輔警長官、同事及單位,並且有很多感謝說話給他們,包括旺角警區訓練及職員關係主任、警察福利主任、西九龍總區重案組、網絡安全及科技罪案調查科,以及旺角警署的各位同事。
他特別感謝旺角警區指揮官韋能治。阿洋指出,當長官一知道有同事們被圍困,立即率領很多同事出車營救。阿洋說:「我很感受到警區指揮官對同袍的愛護和關心,非常感激。」
另外,阿洋很感謝尖沙咀分區的輔警同事:「他們知道我頭盔被示威者襲擊而跌下,頭盔帶鬆脫,專誠製作一條新的給我,這份心意和友誼,讓我非常感動。」
「穿起制服,就代表了香港警隊。我們必須要以真誠、公正和正義幫助市民。」說時,仍然是字字有力,眼神堅定。
西九龍總區指揮官卓孝業認為,大家穿起制服都是警隊的一份子。卓孝業高度讚揚各人員,他說:「香港是一個步伐急促的社會,事件已經持續多月,社會仍然能夠大致運作。這全賴人員的『理智』、『人性』、『武力使用的克制』,否則,社會的情況更加不堪設想。」
卓孝業任職警隊三十七年,警務實戰經驗豐富。他勉勵同事們繼續上下一心,要知道自己做正確的事,不怕困難,相信部隊。卓孝業認為同事們都有不同的天賦與能力,只要憑着「CAN DO」的信念和正確的態度,困難必會過去。
檢討了「踏浪者」行動超時工作的性質,以及考慮到特殊的內部保安情況,行動處處長蕭澤頤已批准工作超過八小時的輔警人員可獲全數超時工作時薪(現時為半薪),每日可獲最高八小時津貼。這次改動亦是輔警服務香港一百零五年來首次。
輔警總監楊祖賜說:「我們的隊員十分感謝以上的安排。在現時動盪時刻,我們定必與正規同袍堅持維護法紀,守護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