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假如他有機會參加新界北總區的「突破」計劃的話,故事的發展可以大不一樣。這個計劃大約於六年前開始於屯門區,目的是協助流連街上的「邊緣青少年」重返正途,讓他們知所持守,知所努力。突破計劃在防止屯門青少年罪案方面,成效顯著,因此獲得在總區層面推廣。現時,突破計劃的成員來自整個新界北總區。
突破計劃的一大部分是讓犯事者加入突破行動拳擊會。該會由志願的警務人員主理,每星期在大埔的新界北總區總部舉行兩次聚會,目的是營造一個既提供挑戰又提供支持的環境,把青少年從黑社會手中搶救回來。會員再犯事的比率極低,足見計劃奏效。
試驗計劃
一年一度的「突破行動」是考驗體能和智力的活動,以往由警務人員擔任義工,利用周末公餘時間舉辦。不過,這個做法難以持久,因為個別警務人員的公務繁忙。警察機動部隊H大隊指揮官史勿輝警司和元朗分區指揮官羅禮警司因此研究借助民辦的外展訓練計劃的專門訓練是否可行。金錢這個「最難解決」的問題,終於在香港賽馬會及商人Roger Perrin慷慨資助下,突破行動最少可舉辦兩次新形式、時間更長及更具挑戰性的行動。
在一項試驗計劃中,為數十名的青少年罪犯(現時全都在羈押期間)獲選參加一個特別設計、為期八天的「突破行動」外展訓練課程。昔日流連街上時,這些青少年以為加入黑社會是尋找考驗及對抗逆境的唯一途徑。課程於是將這些男童帶到陌生的環境,要他們戰勝環境 ——荒山野嶺。在外展訓練人員和警察導師緊密支援下,這些男童學習憑自己的力量或借助同伴的力量應付考驗,以及團隊合作。
史勿輝說:「訓練的目的一如以往,就是藉著警務人員與參加者建立師徒關係,讓參加者更清楚了解自己的潛在能力,卻減少警隊須投入的人手。」
他續說:「這群孩子不斷學習,旁人非實質的支持有助個人通過體能考驗,而實質的支持有助紓解他們精神上和情緒上的問題。」
孩子們肯定已完全明白到體能考驗是怎麼一回事。外展訓練學校的陳教練解釋:「早上在拳擊會與警察導師會面後,我們把他們載往烏蛟騰。他們得帶上自己的所有用具和配給品,翻山越嶺走到岸邊。第一晚在一處偏僻地點露營,捱了一場事先沒有警告的『紅色暴雨』,實在是苦上加苦!」
到達岸邊後,他們得游水橫渡海峽到印洲塘附近的島往灣洲。參加者當中有好幾個不懂游泳,但他們最終全都去到島上。陳教練說:「我們不斷激勵他們推展自己的『忍受苦難的程度』,他們最終體會到自己有能力克服種種困難,也就開始嘗到成功的滋味了。」
接著下來的數天,他們真的是吃得苦中苦,攀石、行山,甚至初次划獨木舟都難不到他們。到了第六天,他們得划著獨木舟,到大鵬灣那一邊的東坪洲。陳教練解釋:「路程大約是十六公里。他們表現出色——只用了五個小時左右吧!」
東坪洲上,迎接他們的有史勿輝警司和屯門區警民關係組中學聯絡主任馮志輝警長。在沙灘上休息之餘,誘導課同時開始;這個環節旨在加深青少年和負責警務人員的關係。此外,突破拳擊會亦派出一名成員到場現身說法,該名成員曾經加入三合會,現已改過自新,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予這群青少年忠告和鼓勵。
突破行動創辦人之一兼拳擊會其中一名教練羅禮警司說:「因為背景相近,容易產生共鳴,感染力會特別強。這群青少年令我十分佩服。根據經驗,說實話,許多警務人員也無法完成這個課程。」
終極考驗
循原路越過大鵬灣的一程可稍稍休息,因為有水警輪接載大家往下一個考驗項目的地點——往灣洲對開一艘帆船上!首個難關是登上帆船。各人從水警輪船側下水游到五十米外的帆船,再從水中爬上船。「雖然已差不多到了極限,體力快耗盡,但他們學會了互相幫助。」說罷,外展訓練學校張教練也跳入水中跟他們會合。
當晚大家在帆船上度過,切切實實地學習同舟共濟。張教練又說:「他們學會了單靠力氣無法解決所有問題,並明白到心理因素和情緒可幫助個人,若要幫助同伴,必須憐恤和諒解他人。」
「經過這次考驗,他們定會緊緊記住這八天來所學的,並為自己的成績深感自豪。」
最後一天,大家清晨六時便起床,先在西貢稍稍跑了十二公里,再由馮警長上誘導課。接著舉行結業典禮,所有青少年的家長及參與突破行動的人員均獲邀參加。典禮結束後安排了燒烤會,讓大家輕鬆一下,再好好吃一頓。
頒發證書後,西九龍總區指揮官杜偉義說:「這個計劃非常有意義,警隊已支持了多年。一直以來全賴一小群警務人員犧牲公餘時間,幫助這種青少年。現在,警隊能夠與外展訓練學校合作,既可擴大計劃的範圍,又可減輕警隊的負擔,但最重要的,還是可以將整個突破行動提升。有香港外展訓練學校、香港賽馬會及其他贊助人及機構加入,計劃將會獲得更多人肯定,使更多邊緣青少年受惠。」
突破行動透過外展訓練,讓青少年體會到自己有能力克服種種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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