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西九故事系列(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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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九龍總區每日均發生不少案件,每位人員拼命為市民服務;不過,說到底警察都是普通人,本系列希望與大家分享總區內若干「警察故事」的同時,為人員打打氣。

警署警長陳志文:殘廢與否,自己話事!

在清裝電視劇中,士兵們胸前都掛個「勇」字,但卻不一定勇氣十足。在西九龍總區內,警署警長陳志文雖沒有「勇」字掛胸前,但憑著多年來努力不懈,盡忠職守,終為他贏得「阿勇」的外號。「阿勇」每天都滿腔熱血地執勤,為的只是 「鋤強扶弱、儆惡懲奸」。

陳志文加入警隊時還不足十八歲,至今已服務警隊二十五年。他完成中三課程後,本已想脫去校服,投身警校,「奈何」成績比預期好,得以繼續升學。他說:「有點無奈!我本來計劃加入香港警察少年訓練學校,然後才去當警察。雖則我考上了中四,但我其實是個無心向學的少年。哈哈……」

英勇救人

完成中學課程後,陳志文立即投考警員,並順利畢業。為甚麼執意加入警隊呢?陳志文說:「要去『捉賊』嘛!那個年代當警察較簡單,就是去拘捕犯人,維持治安。我就是要鋤強扶弱,儆惡懲奸才加入警隊的。」

加入警隊約兩年後,陳志文即有機會展現其英勇的一面。當值期間,他遇見一名因服食過量藥物,誤墮海中的少女。陳志文二話不說便放下裝備,跳入海中。

「我沒有拯溺資格,泳術也平平,但在那種情況,即使是普通人也會拔刀相助,何況我是警察呢!」陳志文表示,那少女受藥物影響,因此沒有太大的反抗,能輕易地被救上岸。

陳志文認為,救死扶傷固然是警察的天職,不過他特意提醒同事們工作時,亦應先評估形勢,量力而為,不可令自己處於未能應付的危險境地。

堅守戰線

經過這次事件後,陳志文更加熱愛警務工作,並堅信「無入錯行」,不過他依然是「陳志文」,直至一九八八年才被同事稱呼為「阿勇」。

一九八八年的某個深夜,當時仍在油麻地警署駐守的陳志文接獲指令,需與一名「新出學堂」的警員前往一芬蘭浴場處理一宗襲擊案件。到場後,即見逾二十名男子在芬蘭浴場內聚集。

「我們及後證實那二十餘人都是黑社會份子,因收債不遂而襲擊芬蘭浴場內的一名人客。」面對敵眾我寡的形勢,陳志文保持冷靜,並盡力將一干人等截停在芬蘭浴場內,等待支援到場。雖然有部分黑社會份子乘亂逃離現場,惟陳志文最終仍能截停約十人,而他們最終亦被控以「襲擊」和「阻差辦公」等罪名。事件隨即在油麻地警署內廣泛流傳,有同事認為他的行為非常英勇,便稱他為「阿勇」。

當時血氣方剛的陳志文並沒有因被「冠名」而特別高興,只因他只求做好本份,褒貶由人。他認為:「功績是有目共睹的,評語則任由別人給予。」

陳志文雖因這件事而得名「阿勇」,但實際上他當時未有逞「一時之勇」,面對一群不良份子時,仍能保持冷靜,堅守信念,執行警務工作,這才是最值得讚揚的地方。

女皇嘉許

除這兩件事外,陳志文最難忘的案件應是轟動一時,發生於一九九三年的「太平館餐廳械劫案」。陳志文說:「那時有很多嚴重的械劫案件,令一些舊同事離警隊而去,不過也有很多同僚堅守崗位,為香港的治安出力。事發那晚我正聯同刑事部的便裝探員巡查各間娛樂場所,萬萬想不到遇上令我畢生難忘的悍匪。」

當年一月二日晚上十一時許,陳志文與同僚執行「雷霆掃穴」行動期間,由總區通訊及控制中心得知有持械匪幫在茂林街一家食肆內劫去大量財物,於是兵分幾路前往增援。

在抵達該食肆附近時,陳志文與另一名便裝探員湛匯槐見四名可疑人士走進一條小巷內,並隱沒在黑暗中。

二人隨即進行搜捕,並在途人協助下,在彌敦道南行線一組交通燈前截停一輛可疑的士。兩人雖已拔槍戒備,但在趨前期間,車內兩名匪徒已向陳志文及湛匯槐開火。結果陳志文被擊中右肘,湛匯槐則被擊中右臂及左大腿。

陳志文回憶說:「手肘中槍的一剎那,感覺整隻手已經飛脫掉般,心想手是廢定的了,但也心知未有生命危險,便奮力反撲。」陳志文和湛匯槐縱然負傷,仍持槍還擊,務求將歹徒緝拿歸案。經過一輪駁火後,賊人乘的士逃去,期間車輪更輾過陳志文的右小腿。

他說:「幸好在同事們的努力下,與案有關的賊人都一一落網。我和湛匯槐在醫院做了數次手術後,才能離院休養。」陳志文和湛匯槐因這次英勇表現,獲得「英女皇高度嘉許」,不過陳志文也被醫生評為百分之十永久傷殘。

逆境自強

陳志文續說:「起初我未能即時走出槍戰的陰影,要接受輔導。另外,我的右肘再不能如常伸直和彎曲,為生活帶來諸多不便,但隨著年月過去,一切早已習慣過來,創傷都已成過去。」事實上,陳志文的滿腔熱血從未熄滅過。九四年升任警長後,他依然在前線工作,更一度駐守機動部隊與一眾健全的同事同甘共苦,齊齊接受防暴訓練。

「除了做掌上壓時可以『偷雞』,不用把身體降得太低外,我如常地接受了所有訓練。直至目前為止,我左右兩手都能燒槍。醫生說我百分之十永久傷殘,但我對自己說是一個正常人,仍然是一個警察,繼續『鋤強扶弱•儆惡懲奸』。」陳志文相信「人必先自侮,而後人侮之」的道理,更鼓勵大家在逆境中要自強不息。陳志文的工作表現在二○○二年再被肯定,獲晉升為警署警長。

經過二十多年磨練,陳志文熱誠依然,鋒芒則更為內歛,仿如寶劍變得更為精鍊。身經百戰的「警署警長陳志文」也感慨今時今日做警察較以往困難,要承擔更大的工作壓力。除要維持治安,守護法紀外,隨著社會轉變,還要多方面為巿民提供服務。不過,他鼓勵大家只要懷著一股熱誠,不斷自我增值,無論社會怎樣轉變,警隊也定能獲得巿民支持,讓香港警隊繼續發光發熱。

本系列將於下期推出最後一個故事,由退休警署警長楊錦新與讀者分享如何「幫人由心而發」。

《警聲》編輯委員會呼籲各警區就任何勵志、感人或富趣味性的真人真事,或類似西九故事系列的「警察故事」踴躍投稿,亦可與《警聲》編輯部聯絡,安排專訪。

警署警長陳志文鼓勵人員在逆境中自強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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